清晨5時30分，天剛蒙蒙亮，56歲的占師傅騎著“老坦克”去上班。半小時后，他的“坐騎”從2個輪子換成4個輪子，他也搖身一變，成了“占教練”。
2005年11月，有著15年集裝箱卡車駕駛經驗的占師傅，來到楊浦區一家機動車駕駛員培訓中心當教練，至今已培養了50多個徒弟。
帶16個徒弟，每周7天連軸轉
教練車里，4個學員把車廂擠得滿滿當當。自從進入2007年，占師傅的車里就很少有空座――學員的數量“超常”。“一般情況，我的徒弟保持在10個左右。現在，我手里有16個徒弟。”占師傅自豪地說。
他最近很忙，以往每周至少能休息一天，但今年一共只休息過一天。學員一多，教練的工作時間也被拉長。“有的徒弟工作忙，只好下班再來學車，我總歸等伊拉。夜里9點鐘再回到屋里，不稀奇。”
這種“朝五晚九”的忙碌，占師傅已是第二次碰到，上一次發生在去年4月至6月。“上趟比這趟還要鬧猛，來報名學車的人排隊排得老長。”去年7月1日，路考增設“電子考官”，由人工目測改為紅外線感應評判，考試難度大增。許多人為了避難就簡，紛紛提前擠坐“末班車”，把學車市場炒得火熱。
這一次，又一項有關學車的新規定即將在4月1日實行。面對這一列“末班車”，同樣有一批人懷著忐忑的心情，跳了上去。
有些新增項目其實不算新
盡管有好幾個徒弟受新政策影響，匆匆趕到駕校“軋鬧猛”，但在占師傅看來，這次規則變化所產生的震動比上次小。“因為改變的內容不一樣。”他分析說，上次變的是“監考老師”――評判標準更嚴格了；而這次變的是“考試內容”――新增部分考試項目。
增加的項目，主要集中在“道路駕駛技能考試科目”，包括“通過人行橫道線”“通過學校區域”“通過公共汽車站”“夜間行駛”4項內容。
去年底，占師傅第一次聽說新政策。“當時，不少學員，甚至教練都覺得難度比較大。”他笑言，“我倒覺得沒啥，像我這種比較負責任的教練，老早就開始讓徒弟練‘新項目’了。”
比如“通過學校區域”。“阿拉培訓中心總部在楊浦區，訓練基地在瀏行。路上開車要1個鐘頭，經過好幾所學校。我盡量把方向盤交給徒弟，讓伊拉接受實戰考驗。”占師傅總結說，關鍵是看清路標、減速慢行、一切行動聽教練指揮，只要掌握這些要領，全神貫注，安全通過公交車站和人行橫道肯定沒問題。
“新規比較強調‘實際道路’的操作，我平時訓練徒弟，一直蠻注意這些方面的實戰能力。”占師傅認為，道路可模擬、路標可模擬，但是車來人往，不能模擬。在馬路上實戰練習1個鐘頭，比模擬練習場里練10個鐘頭還有效。
教練必須先過新規這道關
4項新增內容中，占師傅至今沒和徒弟操練過的，只有“夜間行駛”一項。“按照現在的考試規定，所有駕校的訓練基本都在天黑前結束，沒有專門針對夜間和低能見度的訓練。”
占師傅并不擔憂這項全新內容。“從小轎車到集卡，我開了二十多年車子，夜間行駛的經驗也積累了不少，基本操作都是小菜一碟。到辰光只要根據相關實施細則，哪能考，我哪能教。”
他話鋒一轉，一臉認真地說：“自己夸獎自己技術高，沒用。等實施細則公布以后，阿拉教練必須先參加考試，通過以后才有資格教徒弟。”
據介紹，每當駕駛證考試規則有變化，“不考學員先考教練”是慣例。去年7月1日，“電子路考”實行后不到一周，占師傅就參加了考試。“包括坡道、S形倒車位、過單邊橋、直角轉彎等全部項目都要考，第一趟用紅外線設備，總歸不大習慣，我還算心理素質好，一次通過了。”
在占師傅所在的駕校，約70%的教練順利地一次通過考試，剩下的三成教練，必須參加補考，直到對新規則掌握得萬無一失。
實施細則，可能今年底出臺
今年4月1日即將實行的新規定，由公安部修訂、發布，具有全國范圍的指導性。各省市將根據本地特點，制定相應的實施細則。新規發布近3個月，上海市實施細則的神秘面紗還沒有揭開。
“我估計，會比4月1日晚，講不定還可能拖到年底。”占師傅認為，這種“拖”是正常的。解釋原因時，他再次提到了去年的政策調整。“本來聽講‘電子路考’4月1日實行，結果推遲了3個月。總歸要充分準備好嘛，培訓教練、安裝新設備，都需要辰光。”
今年的新規定同樣需要新設備的幫助，占師傅透露了一條“小道消息”：“針對‘夜間行駛’的新項目，阿拉訓練基地可能會造一小段封閉的通道，模擬夜間的環境，考驗學員在‘夜間’會車、使用燈光。”他介紹，通道里可能還會隨時出現多種緊急情況。比如“在車輛以正常速度行駛的辰光，突然從路邊竄出一個人，考學員的臨時反應。”為確保安全，“人”是用泡沫或橡皮做的。
新規出發點是對大家負責
現在考駕照的人越來越多，新手上路總歸讓人提心吊膽。增加實際道路的考試內容，有利于提高學車者的技術，讓新手不再成為“馬路殺手”的代名詞。“有關部門制定新政策，用心良苦，出發點是對大家負責，我理解。”占師傅說，“我也理解那些來趕‘末班車’的徒弟，因為避難就簡，人之常情。”
“不管擠不擠‘末班車’，首先要在駕校里認真學習。從考完交通法規到通過大路考，一般需要2個半月。如果這段辰光‘搗漿糊’，即使蒙混過關拿到駕照，到頭來還是‘馬路殺手’。”
“其實，沒必要太在意考試內容。因為僅僅靠這2個半月，不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駕駛員。”占師傅認為，調整考試政策，只是一個提醒和一次基本練習。就算學車期間很認真，也只不過是走完“萬里長征第一步”。“難道通過‘夜間行駛’考試，儂開夜車就沒問題了？更關鍵的是，走出駕校后多操練，多摸索。開車子，是性命交關的事體。開到老，學到老。學得好，是對自己和他人的生命負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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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家莊駕校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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